第(3/3)页 那六安正等在外间,看着润泽出来了,远远的瞟了大人已然入睡,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这才放心了些。 着实是个忠仆。 “这夜已深沉,这大人已然是见上了,公子可要在客房歇息一夜,天亮了回去?”六安问道。 润泽似没有听到似的,细细的瞧着这钢笔。 六安显然意识到润泽的心不在焉:“公子手上的这钢笔可是贵重的很,这洋人就送来了这么一支,这笔尖是金的呢!你说着洋人将笔尖做成个金的,要我说还不如将这笔杆做成金的,就这么里面一点点,也看不出富贵啊!” “你不懂,洋人可不是只想着富贵,他们更加务实,这钢笔最要紧的便是这笔尖儿,这才用上好的材料!为的是这笔好用,而不是富贵。”润泽道。 “还真是奇怪,这天下还有不要富贵的?这难不成成了傻子了?”六安鄙夷道。 润泽低头微微的浅笑,将这钢笔的盖子拧好,放入怀中,没有任何辩解。 这六安见润泽不说话,心里显然已是有些生气了:“这有的人不是为了富贵,却是在这府里等足了一日,这才取巧见着了大人,讨得了荐书,讨得了赏赐,还说不是为了富贵,这脸皮与睁眼说瞎话的功夫,还真是不赖啊!我可不是大人,我早见多了你们这些乡下的穷亲戚,这么用力的攀附,不是为了富贵,那是为了什么?给我活了半辈子的人唱戏本子么?” “为了自由!”润泽坚定的回道。 “自由?”六安疑声,“自由是个什么东西?” “说了你也不知晓,现在外面的世界不同了!”润泽轻声道:“多谢管家将我安排在这偏房之中,如今夜深人静,没有那些恶狗乱嚷,我着实可以安安静静回家了!”说着便人已走出了门。 “你说谁是恶狗呢?”六安气急败坏的说。 “你说呢?”润泽冷冷的笑着,“近在眼前啊,你不知么?”。 这话说完,转身往门外走去了。 那六安看到这润泽如此嚣张自是气不过,眼瞅着这润泽就要走了,卸下脚下的鞋便扔了出去。 那润泽何等的机敏,听到声响,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院落。那鞋哐当一声打在了那门框上。 只见六安单腿跳着来拿鞋,嘴里还是骂骂咧咧道:“这小兔崽子,要么别进门,下次我要见着你,得让你好过!”。 “嘟噜嘟噜嘟……”,这润泽突然又在门框中露出了脑袋对着六安做这个鬼脸。 这六安见此情形更是气不过,顾不得鞋子,便追出了院落。 六安怎么着也年过半百了,哪里追的上这正及弱冠的年轻人,跑了几百米已然是气喘吁吁了,只见那润泽早已消失在黑暗中。 只得停下身来转身回去,这白袜早已变成了黑袜,那六安这才一手提着鞋子,一高一低的往回走了去。 那墙边的润泽这才从黑暗之处钻了出来,见这侧门咣当一声上了锁,借着月光那桂树繁盛的枝丫伸出了院墙,这夜风中传来沁人的桂花香,润泽摸着怀中的信,嘴角弯弯的向上翘起来。 此刻他只觉得一切甚好!这平日里嗅惯的桂花也觉得分外香甜。 他对未来的憧憬,就从今日开始了。 这个尚方宝剑在他的家人里无人可抵挡,他想去那大上海看看! 一切都似乎刚刚好! 这一夜,润泽似乎哼了一路的小曲,待那旭日东升,东方一片明亮之时他回了府。 这当铺也刚刚开了门,这三五个下人正收拾着店铺里的各式物件。 “少爷回来了!”仆人道。 第(3/3)页